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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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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往事1981【22】

*

月夜下的陋局有一種別樣的溫暖,布萊克熟知韋斯萊一家的熱情與溫馨,或許是他過往家庭太過偏執冷漠,不能說他沒辦法感受這種來自家人的溫情——尤其他受詹姆和莉莉之間歡喜冤家的愛情影響過大,總歸是接受遲緩,理解過慢,他來過這兒多次,但從沒有一次真實地感受到家庭帶來的所謂安全和安心。

但今夜,他看著頂燈下開門的斯黛拉,莫名有種浸入熱水泡泡浴的無理感受,心底的石頭落了地,緊繃的神經放了松,女孩身體輪廓那一圈毛茸茸的光暈,像是初生的小貓輕輕撓過他的心,身體語言最是忠誠,他一時怔忪,居然忘記第一時間移開。

“怎麽了,西裏斯?”韋斯萊先生標志性的紅發從他身後露了出來:“怎麽不進去?”

“啊、啊,抱歉。”格蘭芬多掩飾性地把魔杖塞回衣袖,他讓開路,假裝不在意地瞥見斯黛拉飛快又疑惑地掃了他一眼。

清醒點,西裏斯。男人暗自罵道,端起客廳的玻璃杯喝了一大口涼水,還是忍不住看向女孩匆匆上樓去通知莫莉的背影。

或許她的頭發用魔法藥劑打理過,詹姆說過他家就有那種產品——布萊克註視著樓梯拐角消失的裙擺,心不在焉地拿著杯子想,不然怎麽會那麽抓人眼球。

————————

布萊克的到來是個意外,但韋斯萊夫婦似乎已經習慣了鳳凰社不經通知的造訪,趁他去看望熟睡的哈利時,斯黛拉和莫莉迅速為他收拾好了一小間客臥。

女孩此時不是很想對上布萊克,但是金妮被驚醒了有些鬧夜,斯黛拉只好放莫莉去照顧自己的女兒,一邊慶幸陋居不大不需要走太久,一邊硬著頭皮帶男人去臥室。

兩個人似乎都有心事,赫奇帕奇抽出魔杖輕輕點亮鈴蘭花形的夜燈,布萊克一走進去,讓原本不大的房間顯得格外逼仄。

“晚安,布萊克先生。”斯黛拉站在走廊上沒有進去,她本想趕緊離開,可看了看他疲累的模樣,還是忍不住加了一句:“您好好休息。”

先這樣吧。女孩想,也許他已經忘了兩人的爭執,畢竟他要考慮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自己真的沒必要再矯情。

她逆著光沖他笑了笑,然後輕輕為他帶上門。

“等等。”

一只骨節分明的手突然伸出門外,阻止了斯黛拉的動作,女孩楞楞地放開門把,擡頭看著出現在眼前的格蘭芬多。

“你,呃,先等等。”他拉開門,看起來有些糾結,在斯黛拉不解的眼神裏,他更不知所措,只是牛頭不對馬嘴地問了一句:“你要睡覺了嗎。”

斯黛拉緩慢地眨了眨眼睛,遲疑道:“已經快淩晨兩點了,布萊克先生。”

“我,唉,我不是那個意思。”他一向事不關己的臉上透著煩躁,男人伸手抓了抓頭,嘖了一聲,讓頭發像自己的教子那樣淩亂:“我有點事情想說,或許你能給我五分鐘?”

斯黛拉更驚訝了,她有些糊塗地看著明明需要休息的男人,但是她想起鄧布利多的告誡,還是順從地和他回了房間。

“是有什麽新情況嗎?”女孩看著他把燈光調亮了點,有些忐忑地問:“我這些天只是聽到一些轉述,是不是校長需要我們改變計劃?”

“嗯?”

布萊克好似完全沒料到斯黛拉會說起正事,他看了看房間裏唯一的一把不怎麽牢固的椅子,只好請她坐在床上:“你聽到什麽了?”

“我聽說您因為克勞奇的遺言而被無罪釋放,但魔法部會不會改變主意?畢竟您出來的時候不算光明正大……啊,還有——”她又想起什麽似的:“阿米莉亞去了威森加摩,我想我們應該對她增加保護,畢竟她算是那些人的眼中釘——”

這些事情從一開始就繞在心頭,她自覺腦力不夠,總是憂慮這個又操心那個,每每這種時候她才佩服鄧布利多,智慧的人總是能把許多事情想通想透,再串到一起,平凡如自己,也只能保證完成校長交代的任務,盡量不出錯罷了。

“別擔心,我們想到了的。”

男人安撫道,他坐在椅子上,雙手交握,還是一副不知道如何開口的模樣:“我不是來跟你說這個。”

夜間的思緒有些鈍化,斯黛拉應了一聲,仍在認真忖量著那些亂做一團的麻煩事,恍惚間只聽見布萊克咳嗽一聲,輕聲問:“你生我氣了嗎?”

女孩似乎沒聽明白,她側過頭,茫然地看著格蘭芬多:“對不起,我——什麽?”

“那天在密道裏。”布萊克註視著看上去比自己還迷糊的姑娘,被她逗笑了,講話也順暢許多:“我的意思是——我不該那麽說你,抱歉。”

斯黛拉張了張嘴,才後知後覺他留下自己居然是來道歉的,她從未想過布萊克在那種情況下還能記住這些細枝末節的小事,這讓她又震驚又費解,可格蘭芬多看上去非常認真地在等待她的回答,心底的喜悅不會騙人,那翻湧起來的泡泡不斷地戳碰著心臟,這些天的小小委屈被立刻撫平,讓她幾乎快要臉紅起來。

“是我沒控制好情緒。”布萊克搖了搖頭,他往前坐了坐,繼續說:“萊姆斯也說過,我們內部確實不該再起爭執——我答應你,只要斯內普不惹我,我就當他不存在。”

格蘭芬多沒能意識到自己語氣裏的遷就,梅林的褲衩子,布萊克什麽時候需要向別人保證自己“控制情緒”?——但或許女孩規規矩矩坐在床上的模樣勾起他畢業舞會上的回憶,15歲的年紀,還尚未得到參加成人舞會的資格,明明是個孩子卻強撐做大人,明明在意周圍的議論聲卻仍昂起頭顱走在自己身邊。女孩把胳膊塞進自己的臂彎裏,瘦瘦白白的一截,脆弱地一折就斷,她從不做焦點,但還是在紛紛擾擾中硬生生挺了下來;他想說別害怕,可話到嘴邊卻咽下去,斯黛拉看向自己的眼裏閃著光,他不願打斷這份屬於赫奇帕奇的倔強。

此時他似乎又看見酷似當年霍格沃茲禮堂裏水晶燈和萬千蠟燭下女孩的影子了,那是分明難為情極了,卻要硬著頭皮說沒關系、令人心癢的羞窘。

“不、沒什麽的。”赫奇帕奇唾棄自己太沒出息,她試圖笨拙地回應道:“您不要為這種事情…我也沒——”

“斯黛拉。”

女孩猛地閉上嘴,她此時已經控制不住臉上的熱度,才剛剛習慣布萊克用斯多吉的聲音這樣稱呼自己,現在換了本人,她完全不能適應,即使知道布萊克可能只是說順口,但她終究做賊心虛,在格蘭芬多的註視下幾乎想要落荒而逃。

還是個孩子呢。

布萊克想著,站起身送她出了門,女孩有些混亂地又一次對他說晚安,男人一只手撐在門框上,看她低著頭只到自己下巴的模樣,長長的頭發順在一邊,露出一段瑩白的脖頸,他盯著上面還戴著自己送她那顆窺鏡的項鏈,剛剛在樓下那被小貓抓過的感覺更明顯了。

被社會重新接納,被朋友再次認可,被教子完全承認,他半年前壓根不敢想的事情,是在那個令人恐懼的海上監獄裏遇到斯黛拉後,開始以他不可置信的速度一件件實現了。這當中有許多人的努力,可屬於斯黛拉的那一份,像是一堆五顏六色寶石裏的珍珠,低調地是一不小心會錯過的存在,可一旦被看到,他就再也無法從那純潔無瑕的光澤裏移開目光了。

她果然適合穿白色。他漫無目的地想,時隔好幾個月,布萊克仍舊記得她獨自前往阿茲卡班時身上的白色連衣裙,如同一道柔和而不刺眼的光,悄無聲息地照進他骯臟黑暗的世界。馬燈下、鬥篷裏,那個抓著欄桿懇切看向狼狽自己的女孩,就是一望無際大海裏他再也不會忽視的蚌裏微光。

*

斯黛拉本以為她會因為布萊克難以入睡,但是沒想到最終讓她徹夜未眠的是哈利。男孩半夜驚醒,像陷在噩夢裏緩不過來,只能在女孩的懷抱裏小聲哭泣。斯黛拉哄了半天也無果,她抽出魔杖按照瑪法爾達教過她的一些幼兒檢測魔咒檢測一番,哈利身體上並沒有什麽問題,看上去像是只是因為噩夢而不舒服。

同一時間,遠在幾百公裏外的威爾特郡則是與陋居的溫馨完全不同的景象——幾個穿著破爛囚衣的人正在馬爾福莊園接待過無數高貴巫師的餐廳裏狼吞虎咽,小精靈戰戰兢兢地立在一邊,隨時準備接受他們的命令。

主人坐在首位,面前什麽都沒有,顯然不是來一起用餐的,他握緊手中的蛇杖,臉色非常難看——盧修斯·馬爾福打量著眼前的幾人,淺色的眼睛不停地轉動,仿佛在算計著什麽。

他的妻子即使在淩晨時分也裝扮得體,保持著純血家族的禮儀,她看了自己的丈夫一眼,先發制人:“貝拉。”納西莎對著臉色蠟黃,頭發像一團稻草的女人,矜持道:“你們下一步怎麽打算?”

貝拉特裏克斯停止進食,她雖然被阿茲卡班折磨許久,但雙眼裏的瘋狂卻絲毫沒有減弱:“看起來。”她坐直了身子,昂起頭:“你是不打算留下我們?”

“雖然我很想招待你,但是現在最好不要——前兩天傲羅們還來過。”納西莎解釋道,她又一一掃過這幾天報紙上刊登的那些“危險分子”:“還是說你們有了好消息?”

“新的消息?哈!”另一個女人——阿萊克托·卡羅把叉子扔在盤子裏,發出巨大的響聲:“納西莎,你是說主人的音信?難道你們這些在外面的,居然還沒有我們這些獄裏的消息靈通?”

“我們是得到了一些。”納西莎那雙灰色的眼睛移向她:“彼得·佩迪魯一貫樂於背叛,誰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拿黑魔王的消息為自己謀利——”

“那是你們不夠忠誠!”阿萊克托·卡羅的哥哥阿米庫斯·卡羅重重地錘了一下桌子,小精靈嚇得耷下耳朵,他吐沫橫飛地罵道:“廢物!馬爾福!廢物——但凡主人有一絲消息,你們就該去找!不管這個消息源準不準,你們都該去——再說,小巴蒂帶來的可是件大新聞——”

“住嘴!”貝拉特裏克斯叫道:“你敢多說一個字——”

“看起來。”盧修斯打斷他們之間的爭吵:“小巴蒂把你們放出來的時候,還帶來一些新鮮事。”

“哦,是的。”坐在貝拉特裏克斯身邊的安東寧·多洛霍夫朝他露出一口黃牙,輕蔑道:“我們是主人最忠誠的仆人,可以得到他完全的信任。”

盧修斯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他沈默了一會,才輕聲問:“那麽,他確實——主人確實——”

“當然!”阿米庫斯·卡羅端起一碗肉湯喝了下去,他打了個飽嗝,神色饜足:“當然……馬爾福,屬於你的位置終將會被我們代替,你等著吧。”

“何必這樣說,我們都是同一國的。”多洛霍夫嘴上勸慰,神色卻狡詐:“盧修斯在外面也是為了能隨時接應,否則都進去了,誰能為我們提供需要的東西呢?我們現在可是一個金加隆都沒有的窮光蛋啊。”

“古靈閣並沒有沒收你們的金庫。”

“納西莎,得了吧。你的意思是讓我們大搖大擺走到那群妖精面前,讓他們為我們打開金庫?”阿萊克托·卡羅啐了一口,怨毒地看著納西莎保養得當的皮膚和精美的衣飾:“你如果是個蠢貨——”

“行了。”盧修斯跺了跺蛇杖,木質的尖端與大理石發出沈悶的響聲:“你們需要什麽。”

“早這麽幹脆不就好了嗎,我知道盧修斯不會視而不見。”多洛霍夫假笑道:“幹凈的衣物和魔藥,我們需要改頭換面;加隆,沒有錢就沒辦法辦事,對了,當然還有魔杖——”

他毫不忌諱地要了一堆,盧修斯臉上的厭倦幾乎要沖破維持的假象:“都可以。”他很幹脆:“既然要辦事,你們什麽時候出發?”

“這是在急著趕我們走?”多洛霍夫意味深長地靠在高大的椅背上:“準備向你的新主子報備?嗯?”

“主人不會希望我們之間爭吵。”盧修斯面不改色:“齊心協力、同舟共濟——是的,這就是你這麽多年一直上不了臺面的原因,多洛霍夫。”

男人的臉色瞬間沈了下來,他捏著拳頭,但最終在貝拉特裏克斯的示意下退了回去。

“你是對的,親愛的。”她扯了下嘴角:“雖然你們沒有為主人燃盡自己,但你和斯內普已經得到了主人的寬恕——啊,是的,他親口向我保證,原諒你、原諒你們——”

她似乎回憶起那個場面,面孔夢幻而偏執,盧修斯不動神色地看向貝拉特裏克斯,女人同樣在觀察著這對夫婦,納西莎在聽到這樣的答覆後臉色變得更蒼白,但她仍舊沒有失態,只是問:“你見過他?貝拉——”她說:“那麽,為什麽黑魔王還沒有召集你們?盧修斯一直在等待,但好幾個月了——”

“這是主人的計劃。”女人回過神,她盯著馬爾福夫婦:“好了,西茜,這不是你該管的事。”她轉而向莊園主人,蒼白的臉上露出甜蜜的微笑:“這次,是主人委托我們來取一樣東西——我假設,這些年,你應該有好好保存對嗎,盧修斯?”

*

在這次長達十幾個小時、著名的威森加摩會議中,克勞奇最終的良知守住了他的底線,他本想在發現小巴蒂的秘密後及時止損,挽回頹勢,但在留下這份遺言僅僅三天後,他就死於兒子之手,巨大的黑魔標記持續了幾個小時,國際魔法合作司和偶發事件逆轉小組不得不熬了幾晝夜,才勉強修改好周邊麻瓜的記憶。

格麗澤爾為此特地跑到弗洛林店裏和斯黛拉抱怨——“去了法國好幾趟,赫爾曼是不是拿了魔法部三份工資,否則為什麽會天天睡在辦公室”,斯黛拉往她碗裏塞了一大把花椰菜:“那只是你的前男友。”

“唔,他好像沒把我說的分手當回事。”她含糊道:“這人有空就來找我,結果現在報社裏還以為他是我男朋友呢。”

“那你有新約會對象了嗎?”

“啊?我哪敢?”她臉上紅了紅:“你是不知道赫爾曼有多能打,他把我新男友打傷了可怎麽辦?”

“借口。”斯黛拉笑話她:“親愛的,你怎麽也患得患失起來了?我記得你以前可是比誰都瀟灑。”

女孩頓了頓,她頭發上別著一個深藍色的寶石發夾,看風格就不像是她自購的東西,格麗澤爾放下手中的勺子,嘆了口氣。

“斯黛拉。”她說,難得顯得有些憂慮:“我猜你應該知道,戈沙克家族向來喜歡和拉文克勞或者斯萊特林聯姻?赫爾曼的婚姻他自己無法做主。”

“可這也不是絕對的。”斯黛拉安慰她:“戈沙克不像是會被家族擺布,更何況我感覺他對你很認真。”

“也許吧。”她有些低落:“我的父母是個很好的例證,我媽媽是斯萊特林,我爸爸是赫奇帕奇,我都不知道他們是怎麽走到一起的——媽媽當時也是力排眾議,差不多是要叛出家族才和爸爸結婚,但是實際上他們經常吵架,媽媽也曾經告訴我她很後悔,自己選擇的愛情還不如由父母選擇,至少門當戶對。”

“別這樣。”斯黛拉握住她的手,嚴肅道:“你不能因為這一個不好的例子就否決掉能夠找到幸福的可能。”

“其實媽媽有和我談過,她已經在幫我選擇適合的家族了。”她抽出手,安撫似的拍了拍朋友的胳膊:“像我——霍普這種混血小家族特別多,雖然不抗拒麻瓜巫師,但是總的來說還是希望找個差不多的,像戴維斯、麥克米蘭或者迪戈裏——不過我一直都說不著急,但誰知道能拖到什麽時候去。”

“你跟赫爾曼談過嗎。”亞麻色頭發的女巫軟了嗓子安慰自己的朋友:“格麗,你知道感情的事情一個人是無法做主的,對嗎。我想你應該下定決心去給他勇氣了,明明互相喜歡卻一直不願面對,最後磨滅戈沙克的熱情,到時候我可不會安慰你——你該知道他挺受歡迎的。”

她說到最後斬釘截鐵,格麗澤爾被她的話繞暈了,直楞楞地看著她:“嘿!”她叫道:“你這個萬年單身女巫怎麽好意思說我?”

“旁觀者清。”

“誰不是當局者迷?”格麗澤爾大聲說:“你敢不敢去和布萊——唔??”

赫奇帕奇擡手就是一個封舌鎖喉,她最近被訓練地反應速度有些過快了,她羞愧地看著滿臉憤怒的朋友,趕緊幫她解開咒語:“抱歉抱歉。”她討好地往把自己盤子裏的香腸塞到她那兒:“別這麽大聲,你嚇到我了。”

“你這個——”她嘰裏咕嚕地詛咒著,壓低聲音嘲諷:“斯黛拉,好姑娘!你連他的名字都不敢聽完!”

“情況不一樣,親愛的。”她湊過去小聲說:“你們是在戀愛啊!我跟他可什麽都沒有,最近忙死了,哪有時間關註這些——只知道他出獄了。”

“但你可能是唯一去探監的女孩子。”格麗澤爾不解氣似的狠狠插住香腸:“以此來要挾他和你約會怎麽樣?”

“然後被眾多女巫(或者男巫?)又一次掛在追殺名單第一位嗎。”兩個人沒了剛才的憂郁,又鬧作一團:“你還是操心你和戈沙克的事吧——”

*

新部長上任的三把火燒的讓人眼花繚亂,瑪法爾發快忙瘋了,自然沒有參加到這次小聚會,斯黛拉做了兩人份的冰淇淋便當,她和格麗澤爾分別後,準備去部裏送給瑪法爾達。

斯黛拉來過幾次魔法部,已經熟門熟路地找到了接待處。這裏的大廳永遠引人註意,空間極大,金碧輝煌,地上是擦得光亮鑒人的深色木地板,孔雀藍的天花板上鑲嵌著閃閃發光的金色符號,不停地活動著、變化著,像是一個巨大的高空布告欄。

八樓正廳裏熙熙攘攘,各式各樣的巫師在這裏匯聚,有的人抱著一堆材料急匆匆地跑過,身後跟著一排紙飛機,有的來賓正在詢問處咨詢,斯黛拉排著隊把魔杖塞進安檢機器裏,上面寫著【胡桃木,獨角獸尾羽,十一又二分之一英寸長,良好】,然後機器扭了扭身子,從小圓口裏吐出她的魔杖,高聲尖叫道:“英國魔法部竭誠為您服務,祝您有美好的一天!”

斯黛拉每次來都會被這聲音嚇到,她收好魔杖一邊嘀咕著:“就沒人投訴過它聲音太大嗎。”

“一點兒沒錯。”赫奇帕奇身邊貼過來一個人,女孩一驚,普勞特朝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剛剛我就看到你了——嚇到了?”

“噢,梅林,見到你真高興。”她看了看他身邊的另一個人,覺得更巧合了:“日安,戈沙克。”

“你好,哈德溫。”前一小時還在女孩們瘋狂八卦中的男孩眼下有明顯的青黑,看樣子完全符合格麗澤爾口中的“辦公室一定有媚娃與他同床共枕”的模樣,他草草朝她點了個頭,三人一起向最近的電梯跑去。

“幾樓?”普勞特按了二樓和五樓:“來找人嗎?”

“我剛跟格麗澤爾吃過飯,來給瑪法爾達送東西。”斯黛拉看了看電梯上的樓層索引:“噢,她也在二樓。”

戈沙克聽到這個名字,想說什麽還是忍住了,他到了五樓後一刻不停地跑出去,仿佛身後有火螃蟹在咬他的腿;普勞特剛轉過頭想和女孩說話,電梯在四層又一次停住,門外一個穿著粉紅色套裝的矮小女巫昂著頭顱走了進來。

“我希望你應該了解到部長的意思了,迪戈裏。”她趾高氣揚地對著電梯外的皺著眉的男巫說道:“一份詳盡的報告,關於南部森林那群狼人為什麽暴動的前因後果,周四前給我——哦,你好,普勞特。”

電梯門關上了,烏姆裏奇按了個一層,像是沒看見斯黛拉似的,朝高大的格蘭芬多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出任務回來啦?”

“是這樣,多洛雷斯。”普勞特公事公辦地點點頭:“剛剛是什麽,南部森林狼人暴動?”

“哦,是的,誰知道那群畜生又在搞什麽幺蛾子。”她擺了擺手,粗短的手指上套著幾個寶石金戒指:“不說這個,晚上一起吃飯嗎?我知道一家挺不錯的餐廳——”

“也許吧。”普勞特假笑道:“但我不確定羅巴茨會不會放人。”

她誇張地嘆口氣,甜膩膩地說:“真遺憾。”

他們先到了,斯黛拉一出電梯立刻深吸一口氣,她剛剛差點被烏姆裏奇的香水味給熏暈過去。

“怎麽了?”青年好笑地看著她:“你這就受不了了?我每天有時候得見她三四回,還不能太得罪她,她可是魔法部辦公室的紅人。”

“我臟了。”她吐槽道,看著這一層來來往往的人群,比大廳裏有過之而不及,女孩吃驚道:“這一層人這麽多?”

“唔,機構比較多。”他帶她去找瑪法爾達,禁止濫用魔法辦公室在最西邊,他悄聲說:“傲羅辦公室在東邊,穆迪今天出任務了,金斯萊在——哦對了,阿米莉亞也在這兒。”

他指了指走廊中部幾個黑色的辦公室大門,金色的門牌上寫著“威森加摩管理機構”。

“她不在嗎?”斯黛拉看著緊閉的大門:“我還打算和她打個招呼。”

“越獄事件發生後,現在非常不太平。”普勞特低聲說:“我們有理由相信【那些人】並沒有開始大規模制造事件,但還是有許多神秘人的狂熱者在模仿犯罪——”他看上去有些憂慮:“威森加摩每天都在開庭,阿茲卡班加強了防禦。但是,當時還是有不少攝魂怪一起離開了監獄,有人說在迪安森林裏看到過一些。”

“它們需要食物。”斯黛拉分析:“但是我沒聽說現在有哪些地區有攝魂怪襲擊。”

“是的、是的……但這更讓人不安,穆迪懷疑是食死徒控制住它們了——這更糟糕。”普勞特嘆了口氣,看上去有些煩躁:“註意安全這句話我說厭了,如果有可能,你能一直在我看到的地方就好了。”

“呃,我挺好的。”斯黛拉不太擅長面對突如其來的表白,她幹咳一聲轉移話題:“不過你說得對,我確實應該得學習學習守護神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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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戈裏】:阿莫斯·迪戈裏,塞德裏克的爸爸,就職神奇動物管理控制司

狗子,妥協是愛情的第一步,望謹記。以及盧修斯在瘋狂流汗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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